2018年自考“中國當代文學作品選”：一個人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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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西川(1963——)，男，原名劉軍，生于江蘇徐州。西川的詩光彩明麗， 載譽甚高， 被認為“一首優秀的詩作會具有宗教般的凈化力量”， 能“使我們堅信世間會有奇跡發生”。他的詩寬容、開放、有散文化傾向，在內容上讓平常生活成為陌生與不確定，而又細微地將時代裁剪。他的寓言故事形式及箴言經文的語句又形成了向純粹古典的回歸與審美自主的精神和寫作原創的理念。西川的寫作吸取了東方古典文化內在精髓，往往在不經意之間，把生活的片斷組成了寓言，讓噩夢和游戲構成交匯，沮喪與諷刺構成默認和融合，讓詩句構成似是而非的表述，背后是黑暗的隱義。代表作有《虛構的家譜》、《大意如此》、《西川詩選》。
知識點：
1.識記作者代表作詩集《虛構的家譜》、《大意如此》、《西川詩選》。
2.簡析本詩的主題意蘊。
全詩共七節。第一節連用幾個比喻，寫“老”是一種不可避免的自然狀態，意味著黑暗，即將退出歷史的舞臺。第二節繼續用比喻的方法寫“老”的狀態。既從旁觀者的角度寫對老年人的觀感，又站在老年人的角度看出了年老時的蒼涼，不由得勾起對童年、對青年時期的回憶和對人生的思考。第三節和第四節展現了一個老人即將走向死亡，咀嚼人生的漫漫過程，寂寥而滄桑。
老之將至，死之將至，再多的經驗，再老的資格也是徒然，這已經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資本了，他活著的“機會”已像“沙子”般渺小，他所擁有的只是剩的那點時光和回憶。他只能無助地在記憶中追尋童年逝去的過往，等待死亡把他“淹沒”。詩人寫出了“一個人”走向死亡過程中內心的跋涉，孤獨、寂寞而又從容。詩的最后三節顯出了老境的蒼涼和無奈。將“老了”喻為“一系列游戲的結束”，“藏起成功，藏起失敗”，人生如戲，收獲已不可能，脫身也不可能，死后也只能“讓后人把不屬于他的箴言刻上”。詩歌透過日常生活的表象發現形而上的人生本質，浸透著一種虛無的美感，表達了作者對于生命成熟、老去的歷程的認識。
作者并不認為人老去完全是消極的，“他有足夠的經驗評判善惡”，變老的過程也伴隨著閱歷的豐富和對世界更透徹的體悟，但是這種體悟往往散發著亡靈的氣息，“生命的大風吹出的世界精神，唯有老年人能看出這其中的摧毀”。不同年齡階段的人都會選擇性地看待世界，老年人看到的世界就是塵封的回憶，小木盒中的死亡召喚，一個人老了，“他的骨頭已足夠堅硬，撐得起歷史”，但是這個歷史豈是后人所能夠完全了解并參悟的?刻在石牌上的蓋棺定論，只能是“不屬于他的箴言”。而他則像動物一樣死亡，即使承載再多的智慧，仍逃脫不了自然的規律，空空地來，空空地走，空空地離去。整首詩沒有情感的大波瀾起伏與噴發，在沉靜地深刻地思考，抒情之中傳達了作者對老去的哲學思索，這種思索閃耀著智慧的光輝，啟發人們思考著生命的本質。
3.簡析本詩運用多種感覺與想象，通過意象的組接，營造一種蒼涼沉寂的悲劇意境。
本首詩大量運用比較，通過一系列的意象組接來營造一種悲劇意境。作者運用大量與死亡、衰敗有關的意象構成了“老去”的意象群，“落伍的大雁”“熄滅的燈火”“靜止的機器”“未完成的畫像”等，這些意象散發著孤獨，衰頹的氣息，透過這些意象營造出壓抑，孤獨，幻滅的氛圍，表達出人老去的衰敗感和無法抵御自然規律的無力感。
比如詩作開始：“一個人老了，在目光和談吐之間，在黃瓜和茶葉之間，像煙上升，像水下降。黑暗迫近。在黑暗之間，白了頭發，脫了牙齒。像舊時代的一段逸聞，像戲曲中的一個配角。一個人老了。”把人的老比喻成“煙上升，水下降”“戲曲中的配角”。 “秋天的大幕沉重的落下!?露水是涼的。音樂一意孤行。他看到落伍的大雁、熄滅的火、庸才、靜止的機器、未完成的畫像，當青年戀人們走遠，一個人老了，飛鳥轉移了視線。”詩人頻繁使用重復和排比，如“一個人老了”，形成回環往復的旋律。
詩作形式整齊、節奏穩重、音韻和諧、瑯瑯上口，從古典詩詞中汲取了充足的養分。這里特別強調的是，本詩的語言近似 “口語”，表面上淺顯易懂，但實則具有很高的藝術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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